22、第 22 章_念卿卿(重生)梁知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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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、第 22 章

  林卿卿眼看?着?刀刃寒光闪过,脑子一片空白,不知作何?反应。

  忽的,身后有风席卷而来?,似有什么东西打她?耳边极速而过,击打在冷冽的兵刃上。而后,是一颗石子落地,那蒙面人?似乎受到重击,整个人?握着?大刀后退了几步。

  可是容不得?他逃,随即一道墨色的身影自窗口掠来?,长?腿高抬,一脚踹在他的心口,蒙面人?当即倒地。

  林卿卿一眨不眨地看?着?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?,他还是那副模样?,冷峻的面目,不动声色就像攒了杀气一般。

  他一来?,顷刻显得?那蒙面壮汉是个愚笨粗鲁又不经事的憨憨。尤其,那憨憨轻易被人?撂倒,动弹不得?。

  蒙面人?倒地,很快便有人?自门外走?来?,自顾自地就将那蒙面大汉拖走?。

  林卿卿又是瞪圆了眼睛,瞧着?走?来?的那一袭雾蓝色纱裙的女子,将那蒙面壮汉提走?,像提一只小鸡仔一般。唯她?身上的纱裙繁复,方才一手扯了裙摆,一手提着?那大汉衣领。

  是了,她?统共见过这女子三次。两次皆是在这如意楼,然还有一次,却是在三辰宫。三辰宫的手下,纵是看?着?柔弱的女子,身手力气了得?,应也是寻常。

  房门关?上,眼前人?随即转过身来?,在她?身前蹲下。林卿卿不知他要做什么,下意识退了一步。直至瞧见陆安之提着?那把剑起身,低语:“这剑给了你,真是浪费。”说完,便是错过她?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。

  林卿卿还在险些死去的惊惶中回不过神,这会儿便是小心向他挪了两步,低声应着?:“我……我也没想到,怎么总是遇上高手?”

  纵然这所谓高手在陆安之手下,一招也没能抗住。明明她?同月折认真学了那么久,结果?还是处处不敌,显得?她?自个没半点用处。

  陆安之将剑搁在桌上,摸过桌上凉透的茶蹙了蹙眉,似有些心不在焉。道:“你也就能打过街上的流氓地痞。”

  林卿卿抿着?唇,迟钝了好一会儿,这会儿才忽的反应过来?,不再眉眼低垂盯着?地面,蓦地抬头看?向他:“等会?给了我,你给我了?这把剑你要送给我?”

  陆安之睨她?一眼:“不要?不要便罢!”

  “要要,要的要的!”林卿卿赶忙道,说着?便是上前一步拿过那把剑,转头搁在靠近她?的那一侧桌边。

  然她?做完这些方才后知后觉,以?她?的拙劣,怕是用不上剑,就断送在别人?手里。还是陆安之用着?较好。

  偏偏她?是身子快过了脑子,现下也不好反悔。如此,只得?又垂下头僵硬地站着?。

  不妨身前人?忽然唤她?:“林卿卿!”

  她?又抬眼,一眼撞进陆安之的眸子里,那眸子里明显露着?讥讽。

  “你要回家就是为了这?寻死来?了?”方才他若是不在,不来?,这女子的命顷刻就被人?了结。

  林卿卿直直地凝着?陆安之的眼睛,下意识想躲开这份质问,别人?厉声言辞总令她?不安。可她?方才经历过生死一线,经历过又一次被陆安之救下。

  救命之恩,哪怕丢开前世,也已经两次。她?终于在陆安之不善的目光里,抵抗住身体本能的惧意,透过他的冰冷,看?见温情。

  看?见他,像是所有阴霾与不悦都一扫而空。心底因那蒙面大汗要杀她?蹿出的无望,忽的被融化。

  只轻叹一声道:“我也没想到,事已至此,他还是要我死。”

  女孩出乎意料的镇定,倒叫陆安之有些诧异,他想着?这真相蓦然摆在眼前,怎么也该大哭一场。

  遂是轻哼一声:“你倒是清楚,是他要你死。”最怕笨拙,又愚蠢。

  “只是不懂到底为什么?”林卿卿疑虑道,“他养我这么大,就是为了杀了我?”这样?的父母,大约世所罕见。

  陆安之搁在桌面的手指一顿,到底是摸过那凉透的茶杯,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。

  他沉沉道:“你或可问问他。”

  林卿卿没有应声,她?确实很想问问林昌邑,可林昌邑未必给她?这个机会。若非是众目睽睽,他眼中的她?是早该死去之人?。

  “对了,你怎么在这?什么时?候来?的?”林卿卿终于想起这桩事,“你来?江城是有事要办吗?”总不会,是因为我吧?

  林卿卿念头转过,又说不出口。

  陆安之索性将茶水一口饮尽,搁下茶杯别过眼:“嗯,有些事要处理,便住在如意楼。”顿了顿,又是补充道,“我一贯住在这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林卿卿低声咕哝,来?回两世,他确实常常来?这里。

  “什么?”陆安之佯做没听清。

  林卿卿自不会再说,只卸了一身疲惫坐到那窗子的另一侧:“我太幸运了。”她?单手托腮,忽然目光灼灼地凝着?此刻坐在她?对侧的男子,“能遇着?你,我真幸运。”

  来?回两世,都能得?他相救。

  陆安之不妨女孩忽然目光炙热,眸子未抬,心底默念过:那是遇着?我幸运,还是遇着?江玉笙幸运?

  他另一只手搁在腿上微微蜷了蜷,迟疑了下方才说道:“你今日见了江玉笙。”

  “嗯。”女孩低声应着?,并不否认。

  “那人?如何??”

  “你具体指什么?”

  陆安之手指僵了僵,原本低垂的眉目,这时?眼皮微掀:“你瞧出了许多?”不过是短暂一面,能瞧出多少?“嗯!”林卿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,不知为何?,得?知林昌邑非要她?死一事,本该极为悲恸,可现下陆安之在这里,她?便只觉得?心安。

  像是应了诗里说的那句:此心安处是吾乡。

  她?心安,便不自觉放肆。

  林卿卿轻笑着?款款道来?:“江玉笙虽是贵为世子,但似是文人?气度,看?着?约摸也是温和儒雅之人?。感觉么……”她?顿了顿,像是特意给他撂了钩子。

  陆安之果?然专注地凝着?她?。

  林卿卿便是侧过身,与他指着?窗外天?上的月亮。“不妨我同公子打一个比方,皎月被乌云遮蔽时?,偶尔也有几个星星引路。但星辰,怎能抵过明月光辉?”

  女孩眼底映过烛火闪烁的光,仿佛她?自己口中的星辰,在熠熠闪耀。陆安之不知她?何?来?的比方,说江玉笙那人?是星辰,亦或是明月?

  不妨女孩忽的道:“你是明月。”

  “什么?”女孩仍专注地望着?上头皎月,并未看?他一眼,却又说出这般莫名的词句。

  陆安之亦非没听清,是恍惚不得?真。他嘴角抽搐了下,方才沉声反问:“他是星辰?”

  林卿卿这才转过脸,极是郑重地摇头:“他是星辰下的赶路人?。”

  她?眸间笑意愈盛,眼角弯弯:“若有人?得?望皎月光辉,哪还能瞧见昏暗光景下的路人??”

  陆安之几近不可置信地盯着?眼前的女子,在她?眼中,他是明月,那江玉笙不过是路人?。这等对比,当是天?差地别。

  他预料到林卿卿从前是美人?计,此刻见她?险些死于生父之手,将将少了戒心。然,美人?撩人?还不够,偏还要说些令人?欲/罢/不能的话。

  陆安之分明游走?于悬崖边,手上沾满鲜血。于林卿卿眼中,却是那皎洁明丽的月亮。

  他手指蓦地蜷起,一并合在掌心。

  神魂险些跌进女孩那清亮的眸子里。灿若星河,不过如是。

  末了,陆安之一点点将手松开,心知林卿卿这美人?计用着?,险些令他缴械投降。

  乃至后来?,仍是揪了风止,没忍住问了一嘴。“你瞧着?那江玉笙如何??”

  风止不知何?意,思索了会儿,正经道:“抛却他那个不长?眼的爹,倒也是个正经公子。”

  “若有人?将你比作天?上星,江玉笙是地上泥。”

  风止下颌扬起:“那自是眼光独到。”顿了会儿忽然意会过来?,“是哪家姑娘如此没眼力见,竟觉得?你是天?上星?”

  “林卿卿?”

  陆安之看?向别处,没吱声。

  风止立时?断定:“就是她?,我说她?喜欢你你还不信。”

  陆安之心底狂风四起,遍是波澜。可脑子一瞬清醒,仍觉得?这女子有些心机,手法亦是精巧。

  寻常以?色/诱人?,太低级。她?是攻心。

  然这是后来?,在落入女孩眼中的当下,陆安之松开了紧绷的手指,神思却是高高吊着?,一刻不得?放松。

  直至月折回来?,恰如其分地打破这怪异的气氛。陆安之心底动荡,才渐渐被扫平。

  月折微微垂首,回禀道:“他愿意交出林家在江城的所有钱庄,以?及他幕后之人?。”

  林卿卿听着?这话,知晓这一声“他”自是林昌邑。

  “条件?”陆安之淡淡道,似乎对这个结果?并不意外。

  月折看?了眼林卿卿,没有回话。

  陆安之瞧见月折的目光,一道看?向林卿卿。

  哂笑一声:“他怎么非要你死呢?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了不得?的秘密?”

  父亲杀女,偏还这般执着?,实属罕见。

  林卿卿立刻懂了,林昌邑愿意交付一切,哪怕倾家荡产以?讲和的条件,就是要陆安之杀了她?。他宁肯一无所有,也要她?死。

  林卿卿实在不知,到底何?处惹了父亲,或是怎样?挡了他的路,他非要她?死不可。倘或是要她?死,怎样?死不行?又非要做一副宠爱至极的模样?,做了整整六年。

  然这一刻她?没有心情绝望,也早已绝望过了头。太过冷清,脑海反倒灵光闪过。

  林卿卿慌忙身子一倾,抓住陆安之的手腕,急切道:“陆安之,你不要信他!”

  “能毫不犹豫杀害女儿之人?,不值得?信任。”

  “你应该先弄清楚缘由,你救过我那么多次,不是为了杀我,落一个人?财两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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